“如此不伦,实在是太伤天和。”
“如此之事,责任皆在封地之主张楚身上,夫子,朝中衮衮诸公,皆是修礼之人,早就对于这种现象看不下去了。到时候,还请夫子也出面帮一手,这事会更稳妥。”
长孙无忌深吸口气:“这一次,事关江山社稷,若是礼崩乐坏,这个天下就会大乱,陛下,想要偏袒也没有法子。”
“礼,乃是我大唐之根本!”
孔颖达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
真的是无法想到,张楚在神仙岔竟然搞出来如此不伦的事情。
若是真的如同长孙无忌所言,那么张楚,这一次绝对无法逃脱。
不论是秦朝所提倡的: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四句话,还是说后来所着列女传,再到后来的女诫,显然,对于神仙岔现在所行之事,是绝对不赞同,并且强烈阻止的!
孔颖达真的是想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长安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亘古未有,前所未闻!
“嘶······”
“他这是疯了!”
“竖子,竖子已经不是不可为伍,而是,而是竖子当要绞刑于明德门之上,以示天下之效尤!”
孔颖达攥紧了双拳,低喝道。
“是啊,所以,就连心胸宽广的满朝衮衮诸公,都完全看不下去了。”崔如渊感慨。
孔颖达连连点头,面色如此:“若是真如此,到时候,老夫就算率领国子监全部学子前去找陛下理论,也绝对不能允许我昭昭大唐,出现如此大不敬之事。”
“陛下,陛下肯定也不会容忍。”
“不然,天下大乱,天下大乱!!!”
孔颖达激动。
一扫刚刚的颓废和压抑,满腔怒火混合着心中的私欲,让他都坐不住了,骤然起身,痴狂般的喝道。
长孙无忌和崔如渊相识一眼。
齐齐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孔颖达也意识到了还有外人在这里,他再用力的倒吸口凉气,强制压抑下心头亢奋,整理了整理青衫,重新坐下。
“不知,今日赵公和崔公找老夫,何事?”孔颖达笑问道。
“并无他事,只是多久没有于孔夫子对饮,某家心中实在是想念孔夫子之风采啊。”长孙无忌长叹一声,他转过头,望着楼阁下的学子,顿了下,继续道:“今年秋闱,又快要开始了。”
“不知道这些孩子中,谁能一飞冲天,鲤鱼过龙门。”
孔颖达闭上了眼睛,可眼角仍旧时不时跳动:“虽说应试还未开始,但,能高中之名,已经不难猜出。”
“很多学子在家中安排下已开始行卷,老夫这里,还有不少没有门路的学子来投。”
“只是可惜,老夫年纪大了,不问此事。”
长孙无忌笑了,给孔颖达斟满酒:“话虽如此,可历年进士科前三名,陛下都会过问于夫子和礼部诸公。”
“夫子的意见,很重要。”
“往年,听说有位学子,已被陛下点为状元,但夫子说他德行不如第二人,陛下毫不犹豫的撤下了他的状元之名。”
长孙无忌端起酒杯,身子微微前倾,递送到了孔颖达手边。
片刻后,孔颖达睁开了眼睛,笑着接过来,一口饮尽。
“好酒。”
“哈哈哈······”长孙无忌大笑着再次斟满:“既是好酒,又是恰逢喜事,当不醉不归!”
“善!”孔颖达颔首。
“孔夫子,请!”崔如渊也举起了杯子。
三人颇为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