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考········”
这四个字,渐渐的汇聚于一起。
不论是主殿,还是外面的偏殿,浩然起,宛若可把屋顶给掀了去,声势之浩荡,仿若大军得胜归来。
刘仁轨笑了。
他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望着眼前这位还能称之为少年人,这里面的考生大部都比他年岁还要大的张楚,目光中有水雾般的折射精芒,彻底钦佩,不能自已。
这般手段,雷厉风行的基础上,却又春风化雨,刚柔并济的恰到好处。
刘仁轨抿了下干裂的嘴唇,双手都不知该怎么安放了。
这般少年,刺眼如骄阳,让他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长孙冲双眸血红,可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甚至于背叛自己的还有一些之前舔着自己,以自己马首是瞻的高门子弟。
可是现在,他们却和黔首们联合在了一起。
长孙冲麻木。
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年轻人,何曾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便是褚遂良这个时候都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们又能做得了什么?
张楚双手在虚空压了压。
刹那,圣师殿的声音落下。
而后一息间,偏殿里的声音也消失无影。
“那就平稳下心情,继续考试。”
“常将军,让士兵驻扎于大殿四角和门口,不许走动,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其他监考,全部取消,和某家,一同在院子里等着。”
“刘中丞,辛苦你,重新计时吧!”
张楚说罢,便直接走出了圣师殿。
刘仁轨再取出火折子,更换了新的备用香烛,点燃,也急忙跟着张楚走了出去。
大殿中,一片寂静。
偏殿中,一片寂静。
只有士兵,分列四周。
很快,便只响起“唰唰”的书写声。
褚遂良呆呆的走出了圣师殿,他望着也被赶出来的一众青绿科监署官员。
众人都望着他,想要让褚遂良这个主心骨指挥些什么。
可褚遂良什么都没说,咬着牙,红着眼,青着脸,苍白着嘴唇,麻木的朝外走去。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