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逃荒路上的时候,她便生出这种错觉。不是她的臆想,而是自家的三妹实在太强了,一次次将队伍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不止自己,更是拉着整个队伍的人轻松游走在峻岭险峰,重重危险的绝地。
所以三妹的话,她信、也感动。她曾多少次提心吊胆,忧心自己带着小麦子回娘家,会成为家人的累赘,给家里蒙羞,成为旁人茶余饭后说说笑笑的谈资。
更是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让她心胆俱裂的那一夜,被旁人所知晓。
她紧紧咬着,一句话不肯透露,除了害怕、羞耻回忆那一夜的剧变,更是怕被至亲至爱的家人嫌弃、唾骂。
毕竟,旁人才不会管你是为什么失贞受辱,只道不洁的女人都是有悖妇德,作风不检点,给家族蒙羞的。合该被唾沫子淹死,浸猪笼、骑木驴、夹断指,都是你活该应受的惩罚。
所以,她才死死瞒着,不愿意透露出一星半点。直到昨日被二妹三妹逼着回首那段不堪屈辱的过往,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迟来的审判与惩罚。
可她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三妹却告诉她,她将那个不顾她身陷囹圄,狠心将她抛诸绝地,弃之于不顾的罪魁祸首阉割了,替她报仇了。
不仅如此,甚至她想要和离,亦或是彻底了结了那个男人,她都会无条件替她出手,从此彻底了却横亘在心头的郁结。
……
林小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大姐房里出来的,她只觉得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用在她姐身上不太贴切,因为,她大姐分明是用水库做的。
没见她从大姐房里出来的时候,被大姐抱着嚎啕大哭,哭湿了大半身衣裳。
就,很让她手足无措,好吗。
而守在门外除了踌躇不前,担心的来回磨磨的林老爹和苗氏外,还有林招弟、小四、小五以及猎户夫妇。
林小月刚从房间里出来,还没等林老爹和苗氏迎上去问她姐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林招弟和猎户夫妇给拽走了。
徒留林老爹苗氏和小四小五伸着尔康手,傻傻杵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招弟和猎户夫妇架走林小月,无非是询问昨日后续的情况。
且三人都是知情的,林小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之所以还不知,无非是因为他们现在闭门在庄子里不出,若是去镇上走一圈,其实也能收到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