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赵国称帝,最愤怒,最着急的应该就是楚国。楚王是不可能派使者来向他祝贺的,而到时候自己就能用这个借口,名正言顺的讨伐楚国。但现在楚王居然低头了,那么赵国就失去了对楚国宣战的借口。
不过不要紧,就算楚国低头了,寡人也能找机会宣战楚国,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也不急于这一时。
想到此处,赵王心情大好。
赵王立即召集大臣们商议,准备好好迎接楚国使者。然而,他并不知道黄歇此去另有目的。
黄歇带着使团抵达邯郸,受到了赵王的热情款待。在宴会上,黄歇假装对赵王称帝表示敬佩,并送上了一份珍贵的礼物。
赵王喜笑颜开,对黄歇更加信任。然而,黄歇却暗中与魏国和齐国的使者联系,商讨联盟之事。
小主,
田秀家里。
正因为赵王称帝被搞得头大的田秀收到了下人的通报,说是上官灿父女来访。
不敢怠慢,田秀急忙到大厅去相见。
双方见面以后互相见礼,不等田秀说明来意,就听上官灿开口道:“武安君,老夫很感激这阵子贵国对我国的礼遇,现在老夫准备启程回国。”
一听上官灿要走,田秀急忙挽留:“上官先生,何不留在邯郸多住几天?”
上官灿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老夫去意已决,您不必再劝了。”
田秀不明白上官灿为何突然要走,只得耐着性子问道:“上官先生,可是我国招待有什么不周吗?你为何要急着离去呢?多在敝国住上一阵子,不好么?”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上官文君说话了:“武安君,赵王马上要称帝了,我和父亲实在不愿看到赵国亡国,可是又无力改变,只得离去。”
若是换了别人,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国家要亡国,恐怕早就已经勃然大怒了,不过田秀却是出乎寻常的镇定。
田秀道:“虽然我对寡君称帝也不赞成,但是我想,寡君的举动应该还不至于像齐闵王吧?”
上官文君笑道:“既然武安君知道齐闵王,那您知道齐闵王最后的下场吗?”
田秀怔了一怔,道:“当然是被人杀了。”
上官文君又问:“那您可知道齐闵王是因何而死?”
田秀刚想回答,但又意识到这是上官文君有话要说,于是只得摇头。
上官文君道:“齐闵王之所以落得个身死国破的下场,就是因为他刚愎自用。赵王虽然还没有齐闵王的目中无人,但是他现在的种种举动,已经在朝昏君的方向发展了。”
“武安君别生气!”上官文君说完以后,上官灿立即解释道:“小女绝对没有对赵王不敬的意思,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田秀道:“这我知道,我承认寡君在称帝之事做的确实欠妥,不过我想他应该还不至于变成齐闵王那样。”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见上官灿居然摇了摇头。
上官灿捋着胡须,一脸严肃的说道:“老夫11岁的时候曾经到过齐国,见过齐闵王,当时我和父亲还一同见到了齐国的太子。”
一提到齐闵王的太子,田秀脸色霎时一变。注意到这一幕的上官文君不禁给他父亲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上官灿问道:“武安君,您这是怎么了?”
田秀道:“哦,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您继续说吧。”
上官灿这才继续说道:“当时齐国的太子荣曾经对我讲起过齐闵王早期时的样子,实际上一开始的齐闵王也像赵王这样,礼贤下士重用匡章、声子这样的贤臣,可是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变得刚愎自用,尤其是他称帝以后,就开始疏远贤臣亲小人。”
而上官灿说到这里,田秀立即伸手打断了他:“先生,我相信我王绝对不会变成齐闵王那样的人,齐闵王的下场我王不是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呢?”上官文君讥笑道:“历史就像一面镜子,他留给后人的教训,不过是让后人从一个地方反复栽跟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