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深深的垂眸。
谁知,落在他眼睫的,却是萧子窈微雨似的轻吻。
“乖,我的小狗最勇敢啦。”
“我在这里呢,我会陪着你一起看的。”
“所以,别躲,别怕,别哭。”
其实,他根本没有表现得多难过,更不曾真的哭。
一切好像都还好、都没什么不好,只是他心里落下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难以停歇,旁人都不曾察觉,只有她,唤他到伞里来。
一如昨夜。
沈要一瞬不瞬的窒住了。
这便是萧子窈的爱、也是驯服他的唯一办法。
他于是屈膝跪在她身前,任她的手轻柔抚过侧脸,微微的痒,有些容易沉迷,情爱之流都容易沉迷。
他终于将信将疑的举起那小筒,离得近些、再近些,反正有她在,他生死都会很安全。
然后,他看见一片莫测的彩光,红白交错直到眼底,螺旋变化,像他杀过的人,白骨血肉堆在一起、无穷无尽。
沈要不由得战栗起来。
“呆子、呆子!愣什么呢,难道还是怕?”
那厢,萧子窈正切切的望定他,“怕就不看了,以后再也不看了。”
他还担心,便问道:“那你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我了?”
“不会。”
萧子窈平静的说道,“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我也有。”
她话音至此,沈要便不再问了。
却是月夜,只待萧子窈睡下了,他便又举起那尸山血海的万花筒来、一窥到底。
暗中,血光也算光亮。
如果可以将她关在暗处……
他意乱神迷的扣紧了萧子窈的腰身。
复又丢开那小筒,然后径自掰开她的腿,温香玉软、进退俱失,不必进入也觉得温暖甜蜜,她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他欲望的温床。
“……啊。”
他简直难以自制的呻吟起来,“这样一定也很好……”
他被一个见不得光的下流想法推上高潮。
小主,
“这样,一定非常好。”
他也想驯服她一回。
夏日负暄,又过了些时日,萧子窈的身子终于转好了。
此番,郝姨算是功臣,沈要也难得的松了松眉眼,于是,非但爽快利落的涨了她的薪水、更准她多放一天假。
眼看着天色渐晚,郝姨正预备着下工了,却又一时担心萧子窈身边离不开人伺候,于是当下便忙不迭的叫道:“小巧,你快过来!我有些事情得嘱咐你!”
“来啦!”
那厢,却见小巧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厨房,身上是一水浅粉色的袄裙,她最近吃胖了些、人也白了,当真要比刚入公馆时讨喜得多。
“郝姨,什么事情这么急?”
她嘴甜,郝姨便笑眯眯的招她过来。
“小巧,我之后几天都不在公馆,夫人就要交由你照顾了,有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我得同你说清楚。夫人刚坐完小月子,不能吃生冷腥辣,房间换风的窗户也不能开太大,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小巧一面应着,一面偷瞄一眼四下,“可是,郝姨,你说夫人怎么会突然流产呀……之前夫人不是一直都在喝药吗,沈军长既然这么宝贝夫人,怎么还会任她去庙会上人挤人?”
她根本口无遮拦。
索性郝姨到底是有些阅历的,自知此话说不得也听不得,立刻便吓破了胆,便忙去捂她的嘴,道:“嘘!主人家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议论的!你小心说多错多,免得丢了性命!”
“可是、可是夫人对我那么好,她掉了孩子我也心疼,我当然想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岔子就是庙会上有人闹事!别的你管不着!”
此话毕,小巧就见郝姨一把扯下围裙、又抖擞在手中一甩,竟似落荒而逃一般的作势要走,仿佛触了天大的霉头似的。
“郝姨……”
“别问了!”
郝姨压低了嗓子斥道,“小巧,你就听郝姨一句劝,这些权贵再怎么心善也始终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想想,哪有家里养的狗去过问主人吃得香不香的道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反正,你以后也不要同我说这些,我家里还有男人孩子,你不怕、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