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天天都来看你。”
看不够她,更舍不得她,他便又说,“子窈,求你多对我笑一笑。”
然,言语如此,他心下却清明得很。
萧子窈不再笑了,他总得一面挣扎、一面付出代价,方才可以换得她的一笑。
别过了萧子窈,沈要便很不舍的下山去了。
他只身驾着远车过来,彻夜未歇,走时又伤了手,回程便慢了些。
谁知,一进了岳安,路上便有微雨蒙蒙,后又势力渐大,噼噼啪啪的落花了玻璃。
沈要盘着伤手,巧也途经四方斋,却见那店家正慌慌张张的支起了雨棚,案边还摞着新晨的面粉,生意一时无人问津。
他索性探了脸出去,又喊道:“替我留一炉点心!”
那店家倏然闻声,一见是常客,便忙不迭的露了喜色,连连应下。
“这大雨天的,军长怎么又来买点心?莫不是又惹那姑娘生气了!”
他只如老友似的调笑一句,绝不曾想过逾矩。
谁知,沈要竟很当真的开了口,只管回道:“她今日与我成亲了,我来买喜果子。”
那店家是个性子坦诚的,果然,此话毕,面上立刻堂堂的亮了起来,吉祥如意的话头一箩筐的倒出来,巧嘴也似蜜甜。
“哎呀,哎呀!这当真是大喜的事情!”
雨落隆隆,却掩不住那店家喜气洋洋的笑语,“我记得军长追那姑娘追了也有许多时了,大约是从冬天就开始的!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喜酒我是没名头向您讨的,但今日这一炉点心必须是当份子来送的,绝对不收您的钱!”
沈要静静的说:“钱要正常收。”
那店家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往大的说了,我这点心也算是牵过您二位的红线的,若是收了钱,便是坏了喜气!军长要是真惦记这个,不如以后多多带着孩子光临小店!”
如此一语双关,本该是很讨喜的,然,沈要听罢,遽然一时哑口无言。
——他与萧子窈、他或萧子窈,总不能够求仁得仁,更妄谈什么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