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过这一气,她却微微的失了神,“谁都明白我的心思,唯独他不明白!我宁可不见他,也要为他的将来打算!”
莺儿道:“三夫人别气,五少还年轻,心又善,以后总会懂您的用意的。”
三夫人揉了揉眼睛,可她方才剥了橘子,指尖一拭过眼角,直激得两眼垂泪连连。
这倒平白的给了她一个恰当的、落泪的理由。
“他才不会懂我,他只懂与大房的儿子女儿玩得好!萧子山抢了他多少风头、萧子窈又占了他多少便宜,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仿佛他们才是一个娘生的!”
三夫人愈说愈泣。
“这会儿他不回府,想他的人是我,伤也只会伤在我心里!倘若他回了府呢,他定要去为萧子窈辩护!到时候大帅一生气,连他也一起罚,那就是伤在他身上!我怎么舍得!”
三夫人所言非虚。
萧子任与萧子窈关系要好,此乃帅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再好又能如何?
——分家产时,看的可不是手足情谊,而是与萧大帅的父子关系。
一碗水端得平时,尚且会有人跳出来争抢,更何况,萧大帅这一碗水实在端得不平。
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三夫人这样费尽心机的算计着,无非是为了给萧子任谋一条好出路。
只可惜……
那厢,军营里正是练兵的时刻。
如今,萧子山已然分去了萧大帅的许多担子,这练兵之事便是其中之一。
萧子山立于校场高台之上,台下动静,尽收眼底。
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队伍的末尾。
那里,是萧子任的位置。
他这五弟入伍不满一年,可该吃的苦却一样也没落下,很是上进。
就好比那身行头,今日一见,竟然又添了一块补丁。
萧子山于是想着,只待收兵后,定要送一身新装给萧子任去。
然,却是此时,一道不起眼的人影却贴着墙根猫进了军营。
萧子山眼尖,神色一凛,立刻唤来副官。
“去把那边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给我抓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