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只说了裴郁夸过他在傀儡之术上有天赋,问他有没有决定好自己的道。
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猜到她心中所想。
季清鸢沉默半晌,最终道:“阿白,或许你更适合傀儡之术。裴前辈精于此道,且有意如此,是绝好的机会。”
江岫白眸色沉沉,眼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所以师尊的想法是什么?”
季清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师尊只是想你能越来越好。”
“阿白,我知道你舍不下这里。但踏上修行之路,便要学会舍一些东西。你也能感受到,你并不适合做剑修,不是吗?”
“阿白,你再想想吧。一月之后,你再做决定。”
她说完,便起身往屋子里走。
江岫白盯着她的背影,半晌讽刺地笑了笑。
越来越好?
除了她,谁都不好。
是什么道不重要,永远都在她身边在重要。
他就是死,也要死在她身边。
江岫白摩挲一下手中的菱形坠子,在原地坐了很久,才站起身来。
……
季清鸢回了屋子,没过多久,便进了水涟漪。
她修炼到很晚,便睡了过去。
伤还未好,她还是需要补充睡眠。
夜半时分,床上的人睡得很熟。
房门却悄悄被打开,高大的青年在黑暗里,一步又一步地靠近床上熟睡的人。
他步子极轻,气息也收敛得极好。
但待他走到床边时,床上躺着的人眉头微皱,仿佛下一秒就要醒过来。
哪怕他藏得如此好,床上人也隐隐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
江岫白大半身子隐在黑暗里,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眼神温柔得有些恐怖。
床上的人眉头紧蹙,似乎下一瞬就要醒来。
江岫白不紧不慢地打开自己项链上那个菱形的坠子,凑到熟睡的季清鸢鼻下。
下一瞬,她眉头舒展,完完全全睡死了过去。
江岫白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摩挲着她的唇,慢慢凑近至她耳边,声音温柔至极:
“休想离开我,师尊。”
他就是一条疯狗,沾上便永远跑不掉。
他可以藏起自己的獠牙,装得温驯又无害,但不代表他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