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礼司用双刀避开天顶掉落的不明物体,看着白色有点像冰块,却又没有冰块那种清冷的反光。裂开的天顶光芒万丈,让人看不清裂开的千沟万壑里究竟是什么玄机。宗政礼司没有贸然探寻,然而低头却瞥见,两侧远远的流动墙不知何时竟然近在咫尺,而且距离还在持续缩短。
向上不知那里有什么危机,可是如今留下危机也迫在眉睫,犹豫的片刻里,两侧的纯白的墙已经逼近身体两侧,宗政礼司没来得及选择就已经被限制在只能容纳一人经过的缝隙里。原来向上流动的白色已经凝固,高低方圆不一,侧面看上去像被神遗弃的悲怆之地。而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他活动的空间相当受限,他试探着在窄巷里行走,从到这个空间就没有看到这个白得耀眼的地方究竟连接了哪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论哪里危机和机遇的几率都是对等的。他快速在地移动,然而已经只能容纳一人的窄巷还在压缩,只不过速度比之前要慢了许久,就算如此,窄巷也渐渐变得只能侧身通过了,他时不时要被墙面上或者尖锐或者圆钝的高低凸起撞痛原本就无暇处理的伤口,他忍着痛却必须要在夹缝中求生。艰难前行中,还要躲开天顶的掉落的碎片。而天顶裂缝中透出的光芒此刻却愈发诱人,仿佛是一片新的生机。他不能说不心动,但眼下没有更多的出路,也许他应该试一试。
他试着用双刀作为攀登的工具,尽可能快的在墙壁上攀爬,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攀爬过程中几度滑落。宗政礼司的胸口几乎被两侧的墙抵住了胸口,他没有办法只依靠体力了。他用法力催动乾坤刀华为乾坤弩射出带着法力念丝的乾坤箭,一连几次都没有射入实处。天顶之上究竟是什么让人愈发好奇,然而眼下没空好奇。终于在试过几十次,乾坤箭才破光而入,不知栖身何处才固定住。
宗政礼司抓紧乾坤弩,用法力和念力一同移动自己的身体向天顶移动。越靠近天顶,越觉得这光芒是动态的,就像水波那样的荡来荡去。快要靠近天顶的时候,天顶的光芒变得更加具体,没有先前那么耀眼,柔和了许多,然而却没有具体的光源。宗政礼司被乾坤箭带入了天顶,起初没有什么异样,打量周围没有什么靠近的东西可以依附,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随着越来越靠近乾坤箭的终点。宗政礼司才愈发觉得异样,这种感觉就像……游泳的时候入水极深的时候,不仅是身体,就连脑子里都觉得……进水了。奇怪,他明明没看到水……想起之前看到的荡漾的光芒,这天顶似乎充纳的是看不见的液体。而他渐渐觉得水入各处,他开始呼吸困难了。
蒙煐打发龙族老头,虽然还是没找到除了杀宁曌之外的法子,总算也是收获不少,而且龙族老头为了讨好神凤族还献出龙族的夜明珠说是磨成粉可缓解绯绝颜眼睛的不适。龙族既然大方,神凤族也不好太过苛责,好生劝慰了让他们回去,左右宁曌目前是死不成了。
身为兄长的蒙煐对着绯绝颜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说得好听是顾全大局,却连自己嫡亲的妹妹都救治不了。若不是天杀的虚无界,什么联盟,什么龙族,这般冥顽,灭了又如何,何至于委屈至此,他自己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如今神凤族和龙族都已尽收神凤族麾下,长兄不必恼火,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绯绝颜比自己想象得都要平静。
“唉,若非大敌当前,这些都是下策。而且我现在也分不清究竟是否妥当,也许先救你才是正理。这是龙族献来的宝物,说能缓解眼睛的不适,我找医官查验了,你先试试,能缓解万中之一也好啊。”蒙煐的语气里都是无奈,于公他有时候觉得似乎保全绯绝颜的破军之术才更有胜算,可是究竟鼓掌难鸣,没有盟友神凤山也支撑不久,矛盾至极。
绯绝颜笑笑,让钿容把宝物收了,有法子还是比没法子好,她这眼睛虽然每日运法清毒,发展迟缓却还是每日眼周又添毒丝,既然是最终丧失心智害人害己的局面,她心中已经开始准备。真有那么一日,她会自己了断,断然不会让自己那般落魄地死去。只是大祭司的责任,她希望能在最后一刻为神凤族做些什么。
“长兄不如尽早物色新的大祭司人选吧,如今我这般摸样,恐怕将来难担重任,现下恐怕就已经有传闻出去,我立场尴尬。当年争这个位置是为了证明自己,如今已经不需要了,我在什么位置都会为神凤族尽最后一份力。”绯绝颜理智地说。
蒙煐一愣,打量着绯绝颜,那个从前一闯祸就躲在他身后的小丫头竟然有这般气魄,再也不是一起嬉笑玩耍的孩子了,当然他也不是了,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