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董槐不说话,程元凤便开了口,“以臣看来,忠王乃是皇储,为了社稷稳定,即使有行事不谨犯了错,也不该大肆张扬,更不该以此来要挟朝廷,这袁则身为朝廷命官,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臣建议,立即将其罢职,交由御史台审查,同时驱散皇城外所聚民众!”
“程尚书此言偏颇了!”丁大全扬起头,一副主持公道的样子,“袁则在大理寺这么多年,一直忠于职守、公正廉明,百姓称其为‘青天’,正是因为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时刻将百姓放在心中,我想今日也是因为不忍百姓含冤才不得已吧。”
程元凤才不相信这个说辞,“呵呵!就算他真心想要为百姓伸冤,那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上奏,也可以转给御史台,但他偏偏采用了对朝廷伤害最大的方式,这分明是居心叵测,沽直买名!”
丁大全又要反驳,却被马光祖制止,“现在咱们要讨论的不是袁则,而是这事该如何妥善处理!”
“华父,你可有良策?”董槐看着马光祖问道。
“这一时间,我能有何良策?”马光祖耸耸肩,坦然道,“我只知道申甫所言的驱散是万万不行的,最近临安城中流言四起,让百姓对忠王颇多非议,而出现昏睡病之后,民间更是怨声载道,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忠王,若在这个节骨眼,朝廷采取强硬措施的话,只能是火上浇油,很可能激发民变,何况,还有数百名三学学子在呢。”
“这帮学子,不好好用心向学,总是希图一鸣惊人,我看就该好好训斥责罚一番,方可为后来人戒,以正学风!”程元凤不满道。
对程蛮子的急躁性子,董槐也是无奈,“申甫,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吧,先把眼下这关过了要紧。”
“我看,这事已经闹得这么大,就凭咱们几位做出的决定,未必能服众,不如召开朝会,由百官公商决议吧。”丁大全给出建议。
程元凤不以为然,“丁侍御你这出得什么馊主意?这种事,人越多,意见就越杂,只会越商讨越乱!”
“先别争了!还是请陛下圣裁吧。”董槐被他们吵得头痛。
赵昀本是等着这些大臣商议出一个办法,没想到最终又把球踢到他这里来。
他烦躁的捏着额头,颇感为难,一开朝会,恐怕又是无休止的扯皮争吵,可不开,眼下又拿不出妥善的法子。
就在这时,董宋臣蹑手蹑脚在堂外向赵昀打眼色。
“诸卿稍等,朕去出恭。”
随便找了个借口,赵昀丢下群臣出了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