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语同样震惊,此时才想到一点:“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太上皇的允许,血书的内容不可能轻易流传开来,这本就是太上皇故意纵容?”
“正是。”太上皇后叹道:“当年我与太上皇心思也没有往一块使,因为立东宫之事生过嫌隙,满心以为他纵容李拜给魏大人安上无亡的罪名,多年来未有理解。”
“直到那年,凌霄前来找我,主动提出要前往北安,我才知晓魏大人之死另有隐情,他本人生了去意,想以死撼动李党声威!”
太上皇后叹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凌霄虽是女儿身,但有青云之志,不输给男儿,我至今记得她请愿离去时的话……”
那时,她仍是皇后,那个一身素衣的女子站在她面前,字字铿锵:“皇上,民女的父亲对得住陛下,对得起天下子女,对得起元昌社稷,但他唯独辜负了自己与家人。”
“但民女不会恨他,更没有怨,唯愿有朝一日父亲身上的污名能够洗去,今日他以一死晃撼人心,但父亲要的不止是扳倒李党,更愿江山稳固,推进改革,国富民强。”
“民女愿意‘身死’,前往北安为间人,一来搜集证明父亲清白的证据,二来为元昌效力,民女这一去,不知何时为归期,请太上皇后照料民女的母亲与女儿。”
“民女,叩谢。”
太上皇后的眼睛模糊了,前方仿佛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她一闭眼,再睁开眼,眼前方是清明,才是眼前人,看着魏凌霄的女儿,她说道:“此事便是如此。”
“怎么可能……”这事实的反差让魏妩愣了好久,好在她心性聪颖,只要往细节里一想,也觉得哪哪不对劲,比如外祖父的血书,比如左大人对自己的关照。
还有官媒所,明明是皇帝精心布置的结果,她还是如愿挤了进去,除了左大人的帮助外,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的一切纵容是母亲换来的!
“此事为了真切,连你祖母也不知情,她仅知你母亲要为父正名离开故国,但也不知魏大人之死另有玄机,太上皇,可否召那人一趟?”
太上皇后知道口说无凭,看向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