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闭目养神,见叶伯巨吃亏,倒也没有开口。
叶伯巨,独了些。
处在官场,到底还是要跟大家有所交集。
但!
叶伯巨坐蜡,可不代表别人也要坐蜡。
坐在一侧的朱棡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那开口冷嘲热讽的官员面前。
那官员错愕一下,抬头见晋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正要抬手,突的见晋王抬起大巴掌。
“啪!”
呼哧一声,掌心剁肉,结结实实的打在那詹事府官员的脸上。
“啊!”
杀猪般的惨叫传来,那人双手扶着扶手,被扇的神志不清,连带着嘴巴里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液喷了出来。
众人大惊!
哗然道:“晋王!”
“救……救命……!”
众人豁然起身,刘三吾更是又惊又怒,怒道:“王爷,你入詹事府打詹事府的官员,你意欲何为?你将太子殿下至于何地!?”
好高的帽子!
朱棡甩手,面色赤红的怒道:“住口!”
众人大惊失神。
太子朱标也起身道:“老三,不可无理!”
朱棡咬牙道:“殿下,此贼刚刚那番话,若是叫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兵知道了,该是多么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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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让殿中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詹事府官员们默不作声。
他们不认为那挨打的官员做错了。
军队,本就是文官的天敌!
扼制军队,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来人,将孙侍正带去太医院抓药!”朱标喊道。
宫人将那咬牙不吭声的孙侍正抬了出去,朱棡凶恶的盯着他,警告道:“刚刚那话你若说了出去,别怪本王下手狠辣!”
这话才让人猛然想起,晋王也是战场上下来的,手上沾血的人说话自然是杀气凌然。
朱棡转身,拜向朱标,道:“太子殿下,军人听命卫国,从至正年起,无数中原男儿跟随父皇揭竿而起,抛头颅洒热血!无数人的将命都留在了战场上。”
“如今军中四十岁以上的兵卒,又有哪个不是曾拿着刀向敌人脑袋砍去的汉子?他们可敬,可叹!”
朱棡环视众人,冷声道:“我知道你们都在算计,都在想着怎么去斗,去争。”
“但我更要告诉你们,不是你们创造的和平,而是现在的和平创造了你们!没有安定的天下,没有将士们的血液,汉人还只是元人铁蹄下的奴隶,你们即便为官,也只是元人眼中高级一些的奴才。”
“是他们,成就了你们!”
“让你们现在吃得饱,穿得暖!”
朱棡深吸一口气:“以驿站改邮局此事是我提出的,为的就是给老兵们一个好一些的生活环境,让他们即便是退伍了,也能有点微末的收入补贴家用,不至于老来无所养。”
众人纷纷心惊。
想了想却又觉得平常。
这个法子,确实也只有天马行空的晋王想得起来。
只是,他们全程没有将朱棡那些话听进去。
他们的贪权夺利,争斗权势已经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几句话就像让他们羞愧根本不可能!他们只会心里诅咒,咒骂他朱棡。
朱标眉目微颤,声音有些严肃道:“今日之事,还有孙侍正那些话,绝对不可外传!”
众人沉默躬身,纷纷应下。
朱棡主动请缨:“臣弟愿操持此事!”
朱标点头:“此政可行,那边过了!你既然愿主动操持此事,那便由你来做吧,可有钱财来路?”
“臣弟想要将那些各国上贡的物品进行拍卖!”
“这……。”刘三吾面前铁青,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将来……。”
话还没说话,朱棡便反问道:“各国上贡之物虽稀奇,但说到底只是向我大明寻求保护!既然我大明护了他们,凭什么我们还要还礼?”
“各地商贩将钱财交给各地山头老大寻求庇护,老大欣然接受,可曾听闻还有山头的人还与数倍的财物于商贩的?”
“况且,区区一些财物,又哪里比得上我大明向他们……传文施教呢?”朱棡狞笑着看着刘三吾等人。
那几人陡然身体一僵,只觉得被什么奇怪的凶兽给盯上了。
一种无比怪异的恐惧感瞬间笼罩心头。
刘三吾心里暗到不好,看着晋王,一时间竟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