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宁刚踏入屋内,便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衫,眉头紧蹙。
环顾四周,那阴冷的湿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柔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嫌恶与无奈,却又只能强忍着不适,呆立在这令她心生绝望的地方。
娴宁站在门口,面露难色:“妈妈,这屋子......实在是太过阴冷,我身子向来不好,怕是住不得,可否换一处?”
钱妈妈双手抱胸,嘲讽道:“哟,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这就是你该住的地方。你出门子之前没人和你说过,这做妾室,就得有做妾室的觉悟!别净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娴宁眼中泛起泪花,楚楚可怜地说:“妈妈,我并非是娇纵,只是我自幼体弱,受不得这寒湿之气,万一染了病,不能侍奉殿下,岂不是我的罪过?”
钱妈妈冷笑连连:“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自己回头看看,你们这些侍妾是不是都住差不多的屋子?这府里的侍妾哪个不是好好的?就你这般矫情。殿下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管你这些琐事。”
娴宁一阵心凉,这怎么能和她们几人相比?
她在姜府时,住的是两层楼,带着独立院子的听雨轩。偌大的闺阁只有她一人独居。几个不入流的庶妹才挤在拥芳苑里。
可如今,自己也要和这些妾室挤在一起了。
娴宁还欲再言,钱妈妈却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扰了这府里的清净。你且好好待着,莫要生事。”
说罢,钱妈妈转身便走,留下娴宁一人在那破旧的屋前。
钱妈妈刚走,院子里的侍妾们便都站了出来,看着娴宁的笑话。
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子先开了口:“哟,这就是新来的妹妹啊,瞧瞧这模样,生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这身份嘛.....”
这女子娇笑一声,指着娴宁,对着众人笑道:“听说这位妹妹可是冀州知府的女儿呢。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当,非要来做妾室,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旁边一位着翠色衣衫的也附和道:“哎姐姐,你不知道,这冀州知府又是什么好人吗?听说他都被逐出姜家族谱了。”
众人一片哗然,看向娴宁的眼神里更带了几分鄙夷。
“如此,她还算什么官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