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后不让吏部改变主意,郁润未必能承受的住这种打击,往后疯了还是死了,可如何是好?
亲情用来绑架太后的严厉,似乎刚刚好。
说到底,国舅也就这么几个儿子,长子跟他不亲,幼子又是风风火火并不稳重性子,能在国舅跟前尽孝的目前看来就只有郁润自己了。
郁谨已经废了,若是太后执意支持郁方,让他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国舅无话可说。
太后缓缓的闭上眼睛,一声声的叹息从她嘴里发出来。
太后自然是在乎亲情的人,不然也不至于那般纵容皇帝。
国舅年岁大了,鬓角斑白,苦苦的哀求她这个妹妹,太后如何不动容。
“父亲可知,儿子在这是在做什么?”郁方突然开口,打断了国舅的话。
随即视线又放在了郁润身上,“去年年头不好,眼看要春种了,朝廷该做何准备?二弟,你来说!”
郁润虽是跪着,可因为有国舅的偏袒,似是并不将郁方放在眼里,“兄长这是故意为难我吗?翰林院并不管这事。”
这,不在翰林院职责之内。
郁方冷笑一声,“为官者都将百姓处境为己任,翰林是天子近臣,自该是事事想在前头。”
你拟定旨意,是上位者所有的意思都要拟定,可以说你翰林是天下的事都要知道。万一上位者糊涂,你翰林之人可行规劝之能。
你可以说暂时没想,不能说这不归你管。
若是你只需要将太后的话写下来,那只要识字会写字的人都可以用,为何能进翰林的人都是各种翘楚?
你在翰林这么多年,连你的职责都还没想明白,还说的什么前程?给你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这几日,太后娘娘为了此事焦心,而你只知道你自己的前程,却不知,太后娘娘是天下人的太后!”郁方陡然抬高声音,斥责郁润!
今日在宫里待这么晚,也是跟太后拿定最后的主意。
他们成日里忙的都是天下大事,而郁润跟国舅,想的却是小家。是一个扶不起的烂泥,非要往上爬的阿斗。
更何况。
郁方眼神微转,刚想开口。
下头人匆匆,说是国公夫人让人送来的折子,请太后娘娘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