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旋知道马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这两天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一定是暗地里在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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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平说道:“二爷,你早都吩咐过,不允许弟兄们打家劫舍,我怎么敢违抗你的命令,带着他们去砸窑呢?”
曹旋瞪了马平一眼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说说这些金条是怎么回事儿,可别惹出祸来。”
马平嬉笑着说道:“二爷,你放心,我从大小姐那里拿来的古玩,已经都让徐管家给她送了回去,我可一件都没动。不过我也没给她鉴定出真伪来,我只是用她的那些东西做了个药引子。”
锥子看着一头雾水的曹旋,笑着插嘴道:“二爷,这都是李占魁孝敬咱的,有了这么多金条,咱们日后就不用为吃穿发愁了。”
曹旋说道:“你们俩带人去李占魁家砸明火了?”
马平说道:“二爷,那多暴力,咱不和他舞刀弄枪的,咱挣钱靠的是这个,这些大黄鱼都是他主动奉送的。”马平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曹旋眼里的迷茫更甚。
马平这才把自己安排锥子带人去李占魁门前做局的事,一五一十给曹旋说了一遍。
曹旋听完,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真有你的,你非得要选几件值钱的东西去鉴定,我还真怕你带出去给弄丢了,到时候可怎么向大小姐交代?原来是想着这一出呢?看来德公公的言传身教果然厉害,你已经学到了精髓。”
马平笑着说道:“这要是我亲自出马,非得榨出李占魁的骨髓来不可,他们几个经验不足,小打小闹就满足了,只弄了这几十根大黄鱼回来。虽说不是很满意吧,不过这也够咱们吃一阵子了,就不用再等曹大爷那边的援助了。”
曹旋说道:“怎么?你还准备把李占魁的家产全部弄来啊?这样搞,你比小五点也不差什么?我警告你们啊,这事口风一定要严实,不能让徐老爷和大小姐知道,依着他们的性格断不会允许你去找李占魁的麻烦,他们也不会花这样弄来的钱。”
马平和锥子连连点头,称已经记下了,日后绝不会声张此事。
李占魁的金条为徐家解了燃眉之急,可他自己却因为惊吓过度,心疼损失的钱财给病倒了。整日茶饭不思,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大门发呆,他怕有军警上门拘捕他,查办他的杀人之罪。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那就一切都结束了。
到了晚上,李占魁更是惊恐难眠,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出现小叫花的影子,他狼吞虎咽吃包子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万没想到他的性命会断送在自己手里,自己贪财不假,可真没想过要他的命。李占魁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小叫花子的阴魂千万不要来找自己索命。
已经收到曹旋密信的曹凯,秘密派人给曹旋送来几百块大洋,并捎话告诉他,让他暂且坚持几日,很快就会安排人手再次为他送钱过来。令曹旋奇怪的事,大哥仅是让人捎话安慰自己,对铁蛋的死却只字未提,他再三询问送信的人,都说曹凯没有对铁蛋的事做过任何指示,不知他是对铁蛋的死无计可施,还是有了打算,却不愿声张。
曹旋没有收到大哥明确的授意,也不敢再去找小五点的麻烦,街上到处张贴着追捕他的通缉令,也无法抛头露面,只能整日躲在徐家的后院,间或找徐淑婉和韩娇下棋取乐,找徐世贤聊天解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过得实在煎熬。
徐世贤的病情虽有好转,痛苦的心情却始终难以释怀,他的烟瘾也越来越大了。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坏人被绳之以法,也想看着儿子雅望长大,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徐世贤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雅望,儿子成了他坚持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儿子很健康,从没有过什么大的毛病,正在一天天的长大。
不知是孩子命苦,还是孩子是自家的灾星。他出生后,徐家便经历了如此巨大的一场灾难。不仅痛失了万贯家财,还让他的母亲惨遭蹂躏。
方菲,这个名字徐世贤自己不愿提起,也不让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却又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的脑际。方菲的走失始终是压在徐世贤心头的一块巨石,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解脱。
自从娶方菲进门,徐世贤便觉得自己的人生又迎来了一个小阳春,她年轻貌美,风情万种,不仅在床笫之间让自己重振雄风,宛若回到少年,家里的一应事务也为自己分担不少,大大减轻自己肩头的压力。尤其是在雅望出生后,自己儿女双全,一家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羡煞多少友人。
没想到,转眼间祸从天降,方菲惨遭厄运。为了雅望,方菲想忍辱偷生,可是自己却容不下她,嫌弃她败坏贞洁,故意冷落,致使她离家出走,或许她的娇柔体态,早变成了森森白骨。
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过狭隘,才害了她一条性命,也让儿子失去了母爱。
徐世贤躺在床上,在不停的反思自己,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报仇无望,恨自己无情无义,狠心逼迫一个还没有女儿大的弱女子。他揉捏着自己落下残疾的腰身,已是心如死灰,知道这辈子再没有机会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