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丁心里,这个打小就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是自己的主心骨,哪怕是此时的鬼手身负重伤,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自己心里便会踏实很多。
鬼手听完,也是黯然伤神,说句:“少爷,是我不好,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除了没能为你分难解忧,还让你分心牵挂,有负老爷当年重托啊!”
李丁说道:“事已至此,悲伤无用,你且耐心养伤,等我想出个万全之策,捉了这二人,将他们生剐活剥,为你报这断腕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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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说道:“少爷,你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吗?”
李丁摇摇头说道:“今天我带去的那几个饭桶,看自己这边的弟兄们被那二人打死打伤几人,都吓破了胆。我再三命令他们往上冲,个个抗命不从,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骑马逃走,没有一人敢上前追赶。此时早已失去了他们的下落。”
鬼手瞅了眼在一边静静听他们谈话的小伙子,说道:“‘云雀’,你路上遇到的或许就是和少爷刚才说的是同一伙人,你把来时路上的遭遇再给少爷说说。”
这个坐在鬼手家炕上,被叫作“云雀”的人,正是半路截停徐淑婉主仆,被曹旋一枪打中小腿之人。
“云雀”听鬼手让他说话,恭恭敬敬地说道:“鬼爷,那我就把刚才给您说的情况再给少爷说说。”
鬼手躺在那里点头示意,让他只管说下去。
“云雀”添油加醋把这一路上的际遇给李丁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云雀”来到黄崖湾乡后,七拐八弯终于来到鬼手家中,见到鬼手居然也身负重伤,正躺在炕上休养,大吃一惊。他忍着腿上枪伤的剧痛,顾不上说明来意,向鬼手询问起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受到重挫的鬼手看到是“云雀”来了,有些意外,几年未见,今天居然主动上门做客,他强打精神和“云雀”打个招呼。大家都是熟人,也不客套,鬼手告诉他自己被人暗算砍断一掌,尚不知对方底细。说完便问起他缘何受伤。
“云雀”听得鬼手询问,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枪伤,顿感疼痛难忍,再无力支撑,跌坐在地上,咬牙坚持告诉他自己半路被人打了黑枪,没顾上治疗,一路匆忙赶来,现在依然流血不止,需要及时治疗。
鬼手闻言,赶紧让老婆带着他去找郎中治疗。等包扎回来,“云雀”脸色好看了许多,这才打起精神,和鬼手详述了路上经历。
鬼手听完,当即猜测这人很可能就是夜闯乡公所之人。
李丁这番进来,“云雀”又把情况细说了一遍,三人一再核对,更加确定无疑,“云雀”路上所遇便是伤了鬼手,和李丁交火的所谓牛羊贩子。
李丁确定了曹旋几人的动向,心中顾虑又起,便说道:“按你所说时间,看来那二人和我们交火之时,他们已经有一人和家眷接上头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们现在人已团圆。他们刚才被我带着的人马围剿一番,也没什么折损,要是聪明的话就该逃命去了。若是他们不再在黄崖湾出现,赵乡长回来我便能搪塞一二,这也就了却了我心头大患。”
鬼手说道:“要是让他们就这样走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李丁叹息一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找他们报仇雪恨呢,可是就眼下形势,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啊,乡里的自卫队员懦弱无能,几十人打不过二人,刚才交火都已经吓成了缩头乌龟,再不敢出手,而且他们要是再有伤亡,我更担待不起。我现在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浑身难受啊!此事已是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