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机警聪慧的徐淑钰,此时竟然好像有些意识不太清醒,目光呆滞的看着徐世贤,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木然的说道:“死了,荷花死了。”
徐世贤以为徐淑钰伤心过度,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赶紧对徐淑婉和韩娇说道:“淑婉、娇娇,你们二人扶着点淑钰,你看她伤心过度,意识有点模糊,别让她摔着了。”
待二人扶好徐淑钰后,徐世贤说道:“淑钰,别太难过,荷花死了,我们也难过,都怪三叔没照顾好你们,荷花我会厚葬她的,我再给她家拿出一笔安家费,不要让她家人吵闹就好了,你跟前没了合适的丫头,三叔再给你找一个,等晚上三叔把家里的丫头们都召集到一起,你相中哪个就留哪个在身边。”
徐淑钰眼睛直直的看着徐世贤说道:“好的三叔,再选一个。”
徐世贤看徐淑钰如此状态,知道此时从她身上也问不出什么,就对徐淑婉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在屋里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徐淑婉说道:“没有,昨晚淑钰带着荷花在我屋里玩了会,说是想回去看书,她就早早回去了,我和娇娇送走她们洗漱了一下就上炕休息了,整整一夜我们都没有听到外边有异常的动静,也或许是我们睡的太沉没有听到。”
徐世贤说道:“能把一个大活人从屋里带到后花园,不可能发不出一点声响。荷花和淑钰在一个屋子的里外间睡着,荷花有什么动静淑钰也应该能听得着啊。你看淑钰现在浑浑噩噩的样子,问她点情况只怕她也说不明白,这孩子是被吓着了,不行请个神婆过来,晚上给她叫叫魂,也把这屈死的荷花给超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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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淑婉迟疑了一下说道:“爹,淑钰不像是惊吓过度吧,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在被窝里睡着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外边发生了这事,她怎么能惊着呢?我看她倒是像没有睡醒的样子,是不是睡邪了,等会看看她会不会清醒过来。”
曹旋静静地听着他们父女对话,心中已是疑窦丛生。
贾锦荣看徐淑钰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淑钰,你怎么了?是吓着了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们吗?”
徐淑钰喃喃的说道:“吓,吓着了。荷花死了,没人陪我了。”
贾锦荣爱怜的说道:“淑钰,别难过了,还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说完转身对徐世贤说道:“三叔,我看还是先让淑钰回房休息一下吧,我看她状态不好,万一她再急出点什么毛病来,就不好了。”
徐世贤一听,心里有些发慌,二哥把侄女和女婿安排到自己这里,自己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没把人照顾好,现在丫鬟已经死了,要是侄女再有个什么闪失,估计大哥、二哥和自己这情分也就算到头了,日后自己真就成了徐家的罪人。当下不敢大意,赶紧让徐淑婉安排丫鬟扶着徐淑钰回屋休息,并让徐达派人去找郎中。
曹旋看这后院住着的几个女子过来,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人命关天的大事,一点头绪也没有,更令他不安的是韩娇送给自己的手帕竟出现在了命案现场,这让自己百口莫辩。
待徐淑婉带着徐淑钰走后,徐世贤把脸转向曹旋说道:“辅同,荷花嘴里的那块手帕真是你的吗?”
曹旋说道:“徐叔,那块手帕确实是我的,前几日淑婉和娇娇每人为我绣了一方手帕,我都带在身上的,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块,刚才从荷花嘴里掏出来的正是娇娇送我那块。”
徐世贤沉吟一会说道:“辅同,你的手帕在死者嘴里,免不了会引起大家的猜测,为了避嫌,我得当着众人的面问你几句,你莫怪。”
曹旋说道:“徐叔,道理我明白,你只管问,我都如实回答。”
徐世贤说道:“昨晚你都去了哪里?有人能证明吗?”
曹旋说道:“掌灯时分我一直在和贾兄聊天,马平和小六子都在场,二更时分送走贾兄,马平和小六子也回屋歇息,我也就上炕睡觉了,一夜哪里都没去。”
徐世贤说道:“那也就是说二更以后,再没有人知道你的行迹。”
曹旋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就在这时,贾锦荣接口说道:“三叔,你不用问辅同兄了,这事肯定和他没有干系,没有哪个杀人凶手会笨到把自己的东西留在现场,这样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我看是歹人捡了辅同兄的手帕,情急之下塞到了荷花的嘴里,或是有人故意留下证物想栽赃给他。”
曹旋听了贾锦荣一番分析,心中十分感动,顿觉此人睿智通达,做事严谨,刚才自己的脸色稍变他就看出了端倪,此时又缜密推理,仗义执言给大家排除自己的嫌疑。他这席话要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纯粹是在辩解,要是其他人说出来,那就是客观公正,现在是作为苦主的贾锦荣说出来,那分量就更不一般,几乎就把曹旋的嫌疑洗掉了。曹旋感激的向贾锦荣看了一眼,贾锦荣向他微微点头致意。
徐世贤也点点头说道:“我分析这事和辅同也没什么干系,只是他的手帕被塞到了荷花嘴里,事情有些蹊跷,我们得想办法弄个明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