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张和“蚂蚱”要了一支香烟点燃,吐出一串烟圈,悠悠的说道:“山上出大事了,山寨没了,弟兄们伤亡了不少,大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何处。”
“蚂蚱”和“大马蜂”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二人紧盯着夜猫张,等他讲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夜猫张哭丧着脸,一五一十地把前天夜里的遭遇和“蚂蚱”俩人详细叙述了一遍。现在判定,攻打山寨的人肯定是官府派出的军警,否则不会有迫击炮这样的重武器,也不会令山寨遭受毁灭性的打击,造成众多弟兄们的伤亡。八成是曹凯派出的队伍来为他弟弟曹旋复仇了。
“蚂蚱”和“大马蜂”不禁面面相觑,冷汗涔涔,多亏二人是在中都县城,要是在野狐岭的山寨,可能就做了炮下之鬼。二人都和曹旋打过照面,还被剁了两个指头,曹旋的冷酷无情早就在二人心里留下了阴影。这次曹旋被夜猫张开枪打伤,曹旋竟然让哥哥炮击山寨,这得起多大的杀心,炸平山寨后也没抓着夜猫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当时夜袭白城子,自己二人也都在场,这曹旋要是找上门来,那不死也得脱层皮,想到这里不禁后背发凉。
夜猫张没心思理会“蚂蚱”和“大马蜂”的表情变化,连日担惊受怕再加上旅途劳累,打了个哈欠说道:“这几天你俩出去多转转,打听一下大哥和弟兄们的消息,我和凤仙就先暂时住到这里,等找到大当家的后咱们再做道理。”
“蚂蚱”连忙说道:“二当家的您和凤仙睡在这间正屋,我和‘大马蜂’到偏房去睡。您暂且歇息几日,调理一下身体,等您伤好后再做打算,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们,我们兄弟去办。”
夜猫张说道:“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兄弟俩也早点歇吧,我先睡了。”
“蚂蚱”和“大马蜂”从屋里告退出来,刚走到檐下就听得屋里有扑通的声音传出来,接着就听到凤仙在屋里说:“二当家,你不能这样,你不是已经把我送给大当家了吗?你还这样,怎么对的起他。”屋里传来夜猫张淫荡的笑声:“我们是兄弟,这方面不分彼此,你是他的也是我的,你只管把我伺候舒服就行了。”很快屋里就传来了撕扯衣服的窸窣声。
“蚂蚱”拉了把侧耳细听的“大马蜂”,低声说道:“走吧,这好事轮不到你,看着也是着急,还不如回屋里喝两口。”
“大马蜂”不情愿地从窗口挪开侧着的耳朵,意犹未尽地跟着“蚂蚱”往屋里走去。
“蚂蚱”摸索着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坛子草原白,找出两个酒杯,分别倒满了酒,对“大马蜂”说道:“这漂亮女人的事,你就别想了,咱没那命,咱兄弟的命也就是逛逛窑子,找个窑姐儿乐呵乐呵。”
“大马蜂”吧咂下嘴说道:“那小娘们儿,长得真带劲,那天路上在轿子里那副新娘子的打扮,真他妈能馋死个人。二当家带到小树林里快活的时候,我听着她那哼哼唧唧的哭喊声,骨头都酥了。哎!咱兄弟啥时候也能上上手。”
“蚂蚱”哈哈一笑:“二当家那天林子里那通捣鼓,多少兄弟的心肝都跟被猫挠了似的,眼馋的不光你一个。还是二当家有福啊,还弄了个雏儿。”
“大马蜂”话锋一转,说道:“二当家手也太黑了,刚弄完人家还没过门的媳妇,不但去抄了人家的钱财,还把人家满门给灭了,咱们做杆子也是被这世道逼得,一直说只图财不害命,他倒好干起灭门的勾当了。你说这是不是太缺德了,咱兄弟跟着干这缺德事,也他妈得折寿。那天看着那一家人惨死,回来后我都没睡几个好觉,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人血拉呼哧的来向我索命。”“大马蜂”说完,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蚂蚱”说道:“你说的对,那个场面太血腥了,我入杆子十几年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当面被杀,人被大火烧的吱啦暴响,太他妈瘆人了。你看二当家的在山上脑袋也被削了,你说这是不是遭了报应?”
“大马蜂”若有所思的说:“有可能,他回去这才几天,山寨就被炸平了,弟兄们死伤无数,大当家也不知下落,我看弟兄们也是受了他的连累,要不是他对着曹旋摔条子(打枪),不可能有人用大炮轰山寨。你看他现在伤的那么严重,还有心思搂着人家媳妇快乐,也不想想怎么去找大当家的和弟兄们。”
“蚂蚱”说道:“山寨被炸完全就是他的责任,虽然面儿上说开枪打曹旋是为咱兄弟俩报仇,可他也是自己耍威风,想在咱这杆子里逞能,树形象,让弟兄们服他。你说他是不是还有野心夺了咱大当家的位子,咱可是和大当家风里雨里拼着命闯过来的,他夜猫张才来了山寨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