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庄家放好木棍后,闲家下注猜盒子里木棍的数量,下注的赌额由双方提前约定,如果闲家猜中,庄家赔付下注金额两倍的赌资,如果猜不中,下注的赌资归庄家所有。
曹旋平日很少涉足赌场,最多也就是年节时和家里亲戚朋友玩上几把,今天闲来无事,打发旅途的无聊时光,就来这里放松一下。围在一起的赌徒们没有注意他们四个人进来,依旧在热闹的吆喝着。
曹旋让曹福从身上的褡裢里取出几沓子纸币,走到了赌桌跟前,让身边的一个人往边上让了让,挤了进去。
赌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杂乱地堆放着纸币和银元,庄家坐在主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虬髯汉子,身材魁梧,穿着一件咖色阔袖对襟衫,外边是灰黄的狐皮坎肩,敞着衣领,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他的身后是一个黑瘦老头,穿着绸缎长衫,老头嘴里叼着翡翠烟杆,背对着赌桌,青筋暴出的干瘪双手正在往方盒里放木棍。这是庄家请来装盒的高手,他负责往木盒里放木棍,背对着众人。为了防止闲家从庄家的面部表情和眼神里看到细微的破绽而露出底牌,大的玩家都会找个职业装盒的人坐在自己身后,等装好木棍后递给庄家,庄家再把宝盒放到桌面上,供闲家下注。
虬髯庄家把身后递来的宝盒往桌子上一放,开始吆喝:“下注啦,下注啦,下多赢多,下少赢少,下不了狠手,你成不了财主。”
围在桌子面前的闲家把自己手里的钱或多或少放到桌子中央标着一二三四的放射线格子里。
曹旋也没多想,随手就把捆好的一整捆蒙疆币扔到了三的格子里。
人们看他下注的是整捆的钱,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这边,看他年龄不大,却是衣着华丽,一副富商的衣着打扮。看样子也不像本地人,没有人和他打招呼说话,都不认识他。
虬髯庄家也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看着众人把钱都放到了对应的格子里,就说道:“还有没有下注的,加快速度啦!买定的离手,马上就要开宝了。”
说完,庄家拿起宝盒,故弄玄虚地来回晃动着,先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接着又在耳朵边上晃动起来,作势要听清楚里边的响动,猜测有几根木棍。他的举动,引的闲家目光随着他手里的木盒不停移动,都催促他赶紧开盒。
庄家哈哈笑着:“不要急,不要燥,盒里是几马上就知道。”说完,把木盒往桌子上一放,打开盒盖,从里边取出来两根木棍,开出了二。把其他格子里的钱用小耙子都耧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又数清二里边的金额,放了双倍的钱进去,赢的人取回自己那份。赢钱的开怀大笑,输钱的悲愤怒骂,一副浮世绘。曹旋无所谓的笑笑,等着庄家继续开宝。
新的一局又开始了,庄家依旧把放好木棍的宝盒子放在桌子上,吆喝大家开始下注。曹旋不管众人,自己依旧赌三,这次扔了两沓蒙疆币在赌桌上。众人又是一阵侧目。虬髯庄家这次含笑看了曹旋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宝盒再次打开,赫然是四根木棍,开出了四。曹旋再次没有猜中。
第三局的时候,曹旋又在三的格子里扔进去四沓钱,这次是四万。众人看他连着两次押三都不中,开始有人议论起来,有人说不能再坚持了,也有人说应该坚持,迟早会压住的。
众人买定后,庄家打开宝盒,你猜怎么着,曹旋这次押中了,盒子里果然是三根木棍。庄家拿出八万赔付了曹旋,笑着说道:“老板好手气啊。今天看来鸿运不错,刚玩几把就赢了这么多。”
曹旋把钱码到自己面前,也面带笑容对庄家说道:“承让了。”
刚才议论的人懊恼起来,“哎,明明知道要出三了,嘴里说着人家这次押对了,自己却跑去押了二。真他妈背啊。”
又是一局,庄家放好宝盒后喊着:“看见没,只要你有胆量,就别怕没有产量。这位老板连押三次三就赢走了五万。这赌场上的钱就和大风刮来的一样,只要你愿意,随便捡。”
众人看着曹旋刚赢回来的五万块钱,听着庄家的鼓动,更是热血沸腾。都大声吆喝着往数字格子里扔钱。这次曹旋拿出了三万,没有押中。
又是几局过去,曹旋每次都是三万,曹福褡裢里的十几沓钱已经输的精光。曹旋这时玩心已起,沉浸在这热闹刺激的氛围里了。喊着曹福拿钱,曹福附耳上去,小声说道:“二少,我褡裢里的十五万都输完了,乐呵乐呵就算了,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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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旋说道:“时候还早,回去也睡不着,这样吧,你去车上再拿二百万过来,再玩几把就回去。”
曹福见曹旋兴致正浓,没敢坚持。他走到客栈的院子里,来到家丁看守的车辆旁边,喊了两个家丁,去抬车上的麻袋,麻袋里装的全是面额一百的蒙疆票,每袋有二百万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