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A在你不在的时候说你太过没有同情心,B遇难了你都不帮忙,实在是看错你了,而另一个人向你转述了这番话。”
“那你绝对不要去说‘我不是这样的人,以前C、D、E遇难我可特别用心地帮他们了’,也不要去说‘A都是瞎说’,或是‘A的话根本不可信’。”
“那么……”
“你要说的是‘其实我总觉得同情心泛滥不是好事,A之前就吃过亏,明明不是什么很高明的骗局,就因为他同情心泛滥上了当,还差点害了C、D、E,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A就是太善良了,他也就是想帮别人而已’。”
席勒摊开手说:“本着谁解释谁就处于下风的原则,虽然他不在,你没办法逼他解释,但是你可以帮他解释,而且正因为他不在,解释权全在你手上。”
“但我觉得对方会听出来吧?”
“听不听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反应,如果你下意识地就为自己辩解,对方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如果你下意识地污蔑别人,对方也有你言语恶毒的把柄。”
“但是如果你一副为别人好的姿态,哪怕对方看出来你不怀好意,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拆穿你。”
“你只需要记住,这种会到处传别人坏话的人都是达不成正面社交压制的失败者,所以才借由别人的嘴来刺激你。”
“他但凡有那个胆色正面戳穿你,他嘴里那些抹黑你的话开头就不会是‘我之前听某某说’,成功者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来使你更加百口莫辩和处境难堪。”
“比如你?”
“我会更温和地切入。”席勒的目光看向电视,要说的话不言而喻。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懂这些。”蝙蝠侠重新靠在了沙发上说:“我看的那些书里,我面对生意场上的那些人的时候,其实我是会这些的。”
“但当你成为蝙蝠侠,很多事就不好开口。”席勒点了点头说:“或者说,当你成为真实的你自己,把正义联盟的成员当做你真正的朋友,你就会觉得如果你使用技巧的话,得来的不就不是真心的友谊了吗?”
“但我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人体激素促成的母爱之外,没有什么是不需要外力维持的感情,那些惊天动地的爱情也好,海枯石烂的友情也好,甚至是血脉维系的亲情也好,都是需要技巧去经营的。”
“你觉得有些人不需要技巧就能获得别人真心,可能只是因为他的技巧更加隐蔽,更浑然天成,或者是他天生就会这些技巧,他的家庭和他生长的环境让维护感情的技巧成为了他的本能,所以他表现得毫不费力,轻松自在。”
“但是所谓笨鸟先飞,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好运,如果没办法做到很自然,那至少也得去做,实在得不到高深的真情,能换来浅层的欢愉也不亏。”
“至于尺度……”席勒摸索了一下杯子说:“如果对于你孤独感的满足战胜了使用技巧的疲惫,那就证明是值得的,如果反过来,你宁可享受孤独都不想对一个人笑脸相迎,那就拿出你蝙蝠侠的看家本领。”
“那是什么?”
“讨人厌。”
“什么?”
“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把他变成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