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席勒,或者说,我叫做席勒,但我原本并不是席勒,在我重生之前,我并不是席勒。
“我是苏联人,俄罗斯族,一名普通的布尔什维克军人。”
“是的,我是一名重生者,在我死去,又再次复活之后,我恍然发觉,我回到了童年。”
“时间倒流了,一切都尚未发生,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宝贵的机会,对我来说也一样。”
席勒听到,这个声音当中,总是充斥着一种军人特有的严肃和冷峻,与他自己的声线完全不同。
“于是,我决定做点什么,来改变那可以预见的未来,我想,你已经收到了我的那份礼物,那是我留给你留给这个世界的礼物……”
“你现在一定很好奇,这一切都是如何发生的,而那,还要从1991年的那个冬天说起。”
伴随着低沉嗓音的回荡,老旧的放映机再次开始播放。
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上轻轻飘落,落在白桦树的树梢上时,没有惊起一直麻雀,从有些发黄的窗灵中看进去,白色的墙上,挂着一面红色的旗。
红旗的下方,是一个支起天线的收音机,而此时,伴随着背景音里“滋啦滋啦”的声响,一个声音从收音机中传来:
“苏联最高苏维埃共和院确认,随着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建立,苏联作为一个国家和国际法的主体,即将停止其存在……”
“卡嗒”一声,一只手按在了收音机的按钮上。
顺着袖口向上看,整洁的军装胸前,挂满了许多闪闪发光的徽章,而当手指再次按到收音机的按钮上的时候,频道改变了,收音机里传来了一曲悦耳的音乐,那是《向斯拉夫人告别》。
带着枪茧的手指抚过枪膛,马卡洛夫手枪上膛的清脆声响,消逝在乐曲的鼓点中。
枪口抵上下颌的时候,麻雀依旧安静的停在树梢之上。
“砰!”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一声枪响,窗外,小小的鸟儿飞起之时,树梢上的积雪漱漱的的落下来。
1991年的冬天,克里姆林宫上空的红旗,以雪为吻,向这个世界道别。
麻雀落在洁白的大地上时,一个满怀理想的孩子、坚定不移的战士,倒在了明斯克的漫天大雪中。
那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与1917年彼得格勒上空飘荡的红旗,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