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儿也在拿目光打量刘病已。两人目光一接触,便立即像受到什么斥力一样弹了开来,刘病已再度把头低下了。
过了一会儿,上官嫣儿又问道。
“刘病已,本后听说,你从小在山东农村长大,可有此事?”
“哦,对,我十二岁那年才来长安的,之前一直住在山东鲁国的舅爷爷家。”刘病已道。
“那你可曾读书识字?”上官嫣儿又问。
“识字,舅爷爷教过我,至于读书,大部分都是我来长安之后,张贺张大人教我的,另外我还曾跟随澓中翁学了些儒家经典。”刘病已答道。
“这张大人是谁?澓中翁又是谁?”上官嫣儿不解地问。不过她这话并不是问刘病已,而是问的殿前御阶下站着的那名身穿朝服的中年人。
“哦,张大人名叫张贺,是右将军张安世的哥哥,曾担任掖庭令十多年,已经于两年前故去了。至于这澓中翁嘛,则是东海郡的名儒,对儒家经典研究颇深,也是名声在外啊!”中年人回答道。
“哦,刘病已,有此二位良师,你的学问应该也不差吧!”上官嫣儿笑问。
“哪里,我这人好动不好静,喜欢出门游历,所以两位老师教我的东西,我都是学了点皮毛而已。”刘病已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能承认自己的不足这也是种优点嘛!”上官嫣儿嫣然一笑说道。说到这里,她的脸色一转,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黯淡。
是啊,殿中跪着这个少年是个多么英俊潇洒单纯可爱的男子啊。要是她不是太后,她还真有点喜欢他了,可惜她偏偏是太后,而且从辈分上讲她是他的祖辈。身份和辈份相隔,使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上官嫣儿又想到自己死去的丈夫,刘弗陵英年早逝,使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可是就算刘弗陵还活着,她的日子又能好哪去呢?她是权臣的后嗣,皇帝和权臣这两者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体。这就注定了她和刘弗陵的婚姻就是场悲剧,彻头彻尾的悲剧。
想到这一切,上官嫣儿的眼角涌出几滴眼泪。
她闭上眼把眼泪忍住了,然后才慢慢开口道:“霍大人,刘病已很好,是大汉皇帝最合适的人选。就依你的意思,先封他为阳武侯,等拜过高庙之后,再举办登基仪式吧!”
“是,臣霍光领旨!”霍光拱手一礼答道。
一旁的刘病已听了二人的这番对话一惊,原来站在不远处台阶之下的那个身穿朝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竟是霍光。
霍光是朝廷的大司马大将军兼辅政大臣,是大汉王朝的实际掌舵人。前不久,他还凭借自己势力废黜刘贺,可谓是权势滔天权倾天下。长安城中的百姓,平日里听到霍光这名字身体都会抖上一抖,更何谈是见到霍光本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今天,刘病已不但见到霍光本人,还与他这样近距离的站着,他的心中不禁打起了寒颤。
刘病已人还在发懵。耳边忽然响起霍光的声音。
“快谢恩啊,刘病已!”
“啊,谢什么恩?”刘病已问。
“太后娘娘刚刚封你为阳武侯,你得谢恩呐!”霍光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