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张起灵回头望了一眼看似聚精会神、实际在开小差的吴邪胖子，以及围观群众徐负雪三人组，又看向把自己拉远的张海清。

张海清像是想起了还有某个在下墓前认的便宜妹妹，然后把徐负雪拉过来按着脑袋，不给心眼子堪比马蜂窝的两人看。

张海清:家庭小会，勿扰！管好你的大侄子！

徐负雪:？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算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耳聋，我眼瞎。

你们兄弟慢慢叙。

那人迟迟不说话，他犹豫了一下，喊了声哥。

“……下次别这样了。”

“剧本。”

“剧本也不行，”张海清感觉太阳穴突突地，“有什么事，别抛下我，别一个人去面对，有问题我来，天大的事，哥都给你扛着呢，还有……”

张海清犹豫了一下，把声音压的很低地说:“你是不是，又被天授了。”

张起灵一愣。

“我没……”

“少来，我是你哥我不了解你？下墓前的糖葫芦，你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陌生，你自己不知道，我知道。”

张起灵无从辩驳。

他从小就是一个人的。

一个人训练，一个人放野，一个人看家，一个人守门，一个人去面对变迁的时代，一个人去面对冰冷的人心。

直到遇到他能为此驻足的温暖的人们。

可这样的生活也注定不会长久，他们会老，而他也会遗忘。

偷得浮生半日闲，或许是上一世最后的时光里，最好的写照。

张起灵不敢想象如果，如果从小，他能是两个人一起，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在被教官打骂、被长辈呵斥，张家的孩子不允许哭闹的时候，张海清会保护自己吗？

在一朝为圣婴、一朝又被抛下神坛的时候，他会对自己有所怜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