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知道男生都好面子,我没对别人说过你的事。
哦!我不意外,这很符合燕青为人处事的风格,随后又想她没有替我保守秘密的义务,又说:谢谢。
恩。她谨慎地问:你...刚才真的想自杀吗?
我欲言又止,想到横竖燕青都知道我自寻短见的事,也没必要隐瞒:我本来想割脉的,刀抵住手脉都按出血了还割不下去,我是不是很胆小、没用。
我听得出她为了安慰我故意压低声音温柔地说:不会啊,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求生本能,你只是想要生存和内心的阴暗做出抗战,是勇敢的表现怎么会是没用,胆小呢?
她的话如阳光照在我的心田,形成阳春布泽德,万物生光辉,希望的青青稻苗欣欣向荣的景色。
她再次问我为何想不开?
我说不想说,她说好,她不问就是了了。
她开导我:有事别自己扛,心情不好可以找别人开导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
我猜我不说她永远都猜不到我自杀的动机就是因为我的父母,为了隐瞒真相,我说:我有一个哥,我死了还有他照顾我爸妈,所以我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死。
诶,你怎么这样,人这一辈子不能老是为自己考虑,还要替他人着想,你这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她为我的不孝感到愤怒又为我不稳定的情绪担忧,完全拿我没办法无可奈何地说:就算你哥照顾他们的下半生,你死了他们还是会伤心、哭泣,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安抚的痛。
我说:我讨厌给别人添麻烦,同时也讨厌给我添麻烦的人。
她以为她找到对的突破点,兴奋地说:那对就了,你这样就是给别人添麻烦。
我忽然很怀念烟的味道竟将空气当成烟,深深吸了一口又呼出来:我不觉得我实在给别人添麻烦,还是你认为我给你添麻烦了?
苍洋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多考虑你爸爸妈妈的感受。
我的声音很忧郁:人终有一死,我只不过提前下去等他们,何须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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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着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问她:谁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人死了可以变成鬼。
她质问我谁能证明世上有鬼,我反问她谁又能证明人死了不会变成鬼魂。
燕青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想不出反驳我的科学哲理竟耍起了无赖: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有轻生的念头,你要给我好好的活到二十七岁。
我很奇怪:二十七岁?为什么要我活到二十七岁,难道二十七岁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她电话那头迟迟不作声,只能听到几声车鸣和摩托车行驶过刮起的风声。
燕青?我轻轻叫她的名字。
二十七岁不是特殊的年龄,也不是规定到了几岁就要做什么什么的风俗,二十七岁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很重要的年龄,你一直都说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活到二十七岁。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
我的好奇心在蠢蠢欲动: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二十七岁?
她像是被卷入回忆的潮水,说话带着电影主角旁述回忆的哀伤:半年前我得了忧郁症,谁也不知道。有一段时间像你这样动了轻生的念头,我为了战胜心魔我时常告诉自己如果死了爸爸妈妈该会有多伤心,后来为了让自己苟活更是找了一个不得不得活到二十七岁的理由,才勉强地熬到今时今日。说到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