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树下,如往常般阴凉,可惜的是今日几乎无风,凤凰花几瓣几瓣孤单地飘落,没有期待中花落如细雨的美景。
我是无所谓,我喜爱的只是凤凰树的羽毛,反倒是谢莉意识到今日观不了花雨就变得愁眉不展。
承欢在小卖部买了三根不同颜色的冰棒便向我们跑了过来,承欢分别把冰棒递给我和谢莉,谢莉想也不想就接过冰棒,谢莉与我们相处多了,也不像以前那般抗拒这些垃圾食品。
谢莉咬了几口冰棒,便递到我面前:苍洋,帮我拿着。
哦。我无条件地答应。
谢莉里斯文条理地从布袋拿出素描本、铅笔、橡皮擦,我早该猜到谢莉带的是画具。
看到画具那刻,我把谢莉的冰棒放在树根旁,盼冰棒融化后能滋润一下凤凰树,来年开出更多,很美的话。
谢莉打开素描本,从第一页开始翻阅、回味,一页页熟悉的画作出现在我眼前,其中最为记忆犹新的是那个仰望天上风筝的女孩,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感仍存在心头。
这素描本是谢莉的珍藏,里面存着谢莉最特别的画作,所以画了两年,素描本还有三分二是空白的。
谢莉翻到一片空白,拿起铅笔沉思起来。
我坐在他们中间,我与承欢深知谢莉不喜欢在创作是被打扰,话也不说,安静地看着谢莉在创作。
谢莉沉思了很久才缓缓拿起铅笔,用比尖锐的笔尖画出一根根优美的细线条,渐渐地组成一棵仿佛身处凛冬的枯树,树尖上结了不少闪亮的冰锥。
树下,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坐在相互缠绕的树根上。
坐在最左的小孩,长着圆圆的脸,眯着看似幸福的眼睛,流着鼻涕,有着一张90度微笑的嘴,一副傻乎乎却幸福的模样,就像多啦A梦里的大雄,我想谢莉画得这个孩子就是我,可为何我在谢莉心中是个傻乎乎的小孩。
最右边的小孩我想一定是承欢,画中这个孩子懒洋洋地睡在树身伸懒腰,刚睡醒的模样。
坐在最中间的女孩,留着长长的斜刘海,有着很多女孩子羡慕的瓜子脸。谢莉为女孩画上衣服,奇怪的是,代表我与承欢的男孩都画着夏季的短衫,而女孩身上却画着冬日的外套,伴着我的疑惑看下去,更奇怪的是迟迟为给画中的女孩子画上表情。
难道谢莉怕画龙点睛这个故事是真的,所以不敢画?
我看得云里雾里,究竟何时我才能看懂谢莉的画!
谢莉微微看了我们:看得懂吗?
我和承欢纷纷摇头,谢莉看了扬起得意的微笑:看不懂就对了。
果然,谢莉这些年就仗着我们看不懂才肆无忌惮的在我们搞创作,看着谢莉得意的模样,我很不甘心。
谢莉用小刀把铅笔削尖,才愿意收拾东西进布袋。
我们彼此寒暄几句,随后恢复安静,在树荫中乘凉,若是天气能凉爽点,有几声蝉鸣,这必是一个极好的夏日午后。
我看着承欢、谢莉,忽然想,我们三个性格明明不合适相处,当初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我努力回想,可就是想不起。
我问:谢莉,我们三个当初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谢莉叹叹气,悲情模样:同桌,坏孩子,怪人,坏名声造就了这份孽缘。
同桌,坏孩子,怪人,坏名声!我把这些一一串联,旧日的回忆,如旧电影般伴随放映机老旧的声响上映在脑海,很多事我都想起来了。
承欢为了我和苍松大家被说是坏孩子,谢莉因为和班上的女生相处不来被传言是怪人,后来,谢莉被张老师怀疑偷钱,谢莉被气哭,我和承欢用身子为她遮住视线,在我们的保护下,谁也看不到她一滴的泪水,一幕幕在上映,甚是怀念。
承欢说:谢莉你太过分,虽然苍洋人不聪明,看起来也笨,你怎么可以说认识苍洋是种孽缘呢!
我也是奇怪,这个烂梗承欢说了三年为什么还没说腻,更奇怪的是,我听了三年还默许他说下去,果然,三人行,必有一人是神经病。
你们都有份!
承欢听了,拍着我肩膀大笑:苍洋,听到你没有,你也有份!
哦!我是理解承欢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谢莉面前黑我,谢莉一直阻止他黑我,难得这次我与他一同落水,是挺值得他开心的。承欢欢笑过后,我们莫名其妙地陷入冷场,我们安静得诡异,除了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无法再听到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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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友谊不惧冷场,他们不着急找话题,我也是,反而很享受有他们在身边的这种宁静。
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