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二十招,我会出言叫停,争取以和局收场。”黑衣宰相扫了观战的陈祖道、宗则等人一眼,闹到这个份上,他已经舍弃了表面上的客套,招呼也不打一个,“沙不扬虽桀骜不驯,毕竟有同门之谊,这么多年,也没有对解门有不利的举动,今夜跟着陈家、宗家回山,怕是逼不得已多过报复,只要彼此解开心结,取得一定程度的谅解,让他做副门主又何妨。”
羽扇轻摇,空侯点了点头,没有出言,如无意外,这是目前唯一破局之法。
师尊没有看到之前的比试,其实并不知道,沙不扬的修为不在臧文公之下,如果真能放下过往恩怨,站在师门一边,甚至有希望逼陈家、宗家让步。
黑衣宰相回山,如果沙不扬再倒戈,至少以今夜上山的阵容,陈家、宗家也得掂量掂量,一旦开战,胜也必是惨胜,对目前的陈家、宗家而言,是否值得。
但是,师尊或许有把握说服门主放下成见,重新接纳沙不扬,可放眼现场之人,又有谁能在短短时间,还有陈家、宗家在场的情况下,说服沙不扬放下这么多年被圈禁狼居胥山的怨气呢?他甚至没有想到该如何开口,这是天大的难题。
如果不是沙不扬一直圈禁在狼居胥山,陈家也不可能害尉剑廷来剑指解门,他一定会认为,车广华、尉剑廷等人之死,乃是沙不扬一手所致,目的就是报复解门。
暗夜不明,空侯自然没注意到,黑衣宰相面色严肃,心里七上八下,无法安神。
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沙不扬当年虽没有认真修炼兵解剑法,却做过深入了解。以沙不扬在理论上对兵解剑法的了解,绝不可能在臧文公攻势下没有还手之力,众人都被场上的假想蒙蔽了。
也就是说,臧文公被表象所欺,自信过头,沙不扬在等机会,在等破绽,一击决胜的机会与破绽,接下来他若反击,或许就是胜负分晓之刻,所以他才有二十招之说,只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