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张冲亲自将那枚马型棋子放在了袁军阵线的最右翼后,他从自己本阵的一边也移动的一枚棋子放在了自己的左翼。
接着,张冲下令:
“让庞德带着甲骑营移动到左翼,直接隶属在张南的麾下。”
一名幕僚马上写了一名军报交给了一名横撞将,随后这名横撞将手持一支金箭直奔帷幕后的甲骑军阵地。
而片刻后,中军帷幔这边就感觉到地动山摇,那是甲骑营在移动,卷起的风沙都将外围的一些帷幕都给吹散了。
之后外围的一些令骑又不断送来一些军报,比如自己当面之敌有什么异动,什么在某些地方发现敌军少量的哨骑,这些信息全部纷至沓来。
如果是一般的军帅这会早就被这些信息给淹没了,不知道战场形势到底是什么情况。
敌军主力在哪里,主攻方向是哪边,各军主将又是如何,战斗力又是怎么样。所以这才造成了战场迷雾这回事。
但泰山军通过安插和收买,以及主动投靠的内应的帮助下,已经弄清了袁绍各军主将的情况,然后又通过沙盘布置,将袁军在战线各处的兵力部属都弄清。
此时摆在沙盘上的敌我形势,简直一目了然。
可以说,在战场决策层面,袁绍那边必然还是糊涂的,而张冲却已经洞若观火。
但这并不代表张冲这边就是智珠在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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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就非常认真的听着各军的汇报,这些情报并不算多重要,可能有些就是一些哨骑的主观视野,也可能是袁军那边放出的迷雾,但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一部闲棋,但随着战场形势的发展会不会成为左右成败的因素。
所以,纵然再冗长繁复,张冲都认真在听,并结合沙盘的情况推演真实的情况。
张冲婆娑了下巴,忽然又问了句:
“现在张旦、乐进都到哪里了。”
董昭那边都掌握着,忙回道:
“邺京守已经抵达洛水下游,随时可以渡河参战。而乐将军也是如此,目前已经移动到了偃师一带,但最近几天并没有军报传来。”
张冲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因为乐进现在处在袁绍军的侧后方,与本军来往要穿过漫长的敌军交通线,很容易被袁军发现。
所以为了潜伏下去,乐进选择静默是很合理的,而且他也相信乐进的领导能力,即便没有和本军这边取得情况,他也会自行判断出击时间的。
到这里,张冲想要了解的都已了解,要布置的也都完成。这就和一把骰子在手上,此时需要做的,就是冲着手心吹口气,然后一把投上去。
然后他就让蔡确、郭祖二人给他披甲。
这一次张冲并没有再穿原先那副镜面甲,那甲胄子啊多年的战斗中因为折损太厉害而被留在了京都,此时蔡、郭二将给张冲穿戴的就是一副新甲。
不过还是和镜面甲一样,都是浑身闪闪发光,每一个角度都尽量使用了曲面,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划开射来的箭矢。
他们先是给张冲套上了一层厚的麻衣,一些重伤害的地方都缝上了牛皮,然后在麻布衣外套上了一件锁子甲,然后才组装这套“护国镜面甲”。
等张冲全部穿戴完毕后,二人又给张冲套上了一件华美的无袖罩袍,上面绘有日月星辰,那是太平众们对黄天的想象。
一切准备完毕后,张冲坐到了马扎上,淡淡的对身后的众扈兵道:
“擂鼓!”
于是,早就准备好的一百二十六名赤膊力士,开始擂起战鼓。这些力士的任务很重,光此刻开战,他们就要擂鼓三百次,一次不能停歇。
但早就吃饱喝足的力士们在无穷的信念和体力下,开始大力砸击鼓面,鼓声越发密集。
雄浑厚重的鼓声骇得附近密林的飞鸟如同下雨一般往下掉落,而鼓声也越传越远。
所有人都知道,大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