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夔先指着最后一个代表着荥阳的土堆介绍:
“荥阳为天下之中,南北之冲,一旦东方有事,朝廷莫不重兵集荥阳。然后此地又总官汝、泗、河、济、可为居五诸之冲,跨街衢之路也。所以一旦能抢占荥阳,便可使天下不通。然后荥阳北面又有敖仓,积天下之粟,到时候食敖仓与汉庭对峙,天下必变。”
介绍完第一个关卡,何夔继续说第二个虎牢:
“今自荥阳而东皆坦夷,但过了荥阳向东就是,重冈叠阜,连绵不绝,使一夫荷戈而立,百人不得过。其中最重要一处就是这虎牢,也叫成皋。
从关东入洛,沿着黄河一道走,在成皋这个地方正好有嵩山山脉伸展出来,与大河相间的地方,正好有一个非常狭窄的距离,而前人正好在此处修建一处关津,北临大河,绝岸嵩山,以为险固。甚至其关东面还有一条汜水,可谓防守障碍。是以这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介绍完了虎牢,何夔又说巩县:
“过了成皋,下一个就是巩县。巩县之巩,固也,以其四面有山河之固而得名。其北为大河,有五社津可通对岸,其城虽小却坚,又因其地处洛水之口,也设有仓城。敖仓之粟转输京都时,也会在巩县储备。”
“过了巩县,就到了偃师,此地距离洛阳仅剩不足七十里,是洛阳东面最后一道屏障。其地北依邙山,山麓筑有仓砦,储存转运之粮,西北就是北路入洛的关键渡口,孟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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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完这些,对何夔这么年轻的人来说,对体力消耗也很大,所以最后何夔总结道:
“从东路入洛阳的情况就大概是这样了。”
但其人说完,在场鸦雀无声。
还是丁盛怯怯的问了一句:
“军事,你说的云澹风轻,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东路是我们能打的。先不说我们去东郡、要先打济北国,打下济北国和东郡的太平道汇合后,我们再去打陈留,陈留打完,我们还要打荥阳、成皋。军事,你太看得起咱们了!咱们这点兵别说打后半段了,就是打前半段,打到陈留,都要费老鼻子劲。你这方案,我觉得不妥。要是让我来说,咱管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打青州不好吗?咱们汇合青州其他几个方的渠帅,到时候举兵数十万,哪里去不得。”
丁盛的话说出了在场很多军吏的心声,他们坐那,光听那些个幕僚口若悬河,这个引经据典,那个旁征博引,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他们细琢磨就不是那回事,这些人就是纸上谈兵,一点都不实际。
张冲也被何夔说的难住了,他原先以为这东面最南的就是虎牢关,以为只要破了虎牢关就可以长驱直入了。但谁知道照何夔的意思,这一路都是关啊,这要是一个个打过去,那确实不太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