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大谬。夫以力争雄,力有时穷。以智称长,智有时短。渠魁以李氏二兄弟为走狗,欲以智力争天下,吾见之必亡。”
这话一出,李辅李弼二兄弟皆怒目而视,其中李辅雄勇甚弟,气烈更甚,他直接骂到:
“哪里的酸腐在这大言不惭,妄自矜夸。不知道有和见益于诸家?”
说这话的这人,身上的衣袍满是补丁,但目有精光,被李辅这样的豪杰怒斥,都能晏然自若。
他不理李氏二兄弟,而是直接对上首的张冲道:
“将军。智力使乱,名分得安。如一兔走街,百人追之。何也?分未定也;而积兔满市,人过而不顾,非不欲兔,实分已定,不可争。此才为长治久安之策。”
张冲悚然,与边上的何夔互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有这般见识的,为国辅都够了。
然后张冲立马走到此人跟前,拜道:
“先生大才,只一言就让人豁然开朗。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这人也很满意张冲的礼贤下士,知道这是个识货的。说白了,像他这样的法家之士,就是在识货的人手上才能发挥作用。
心中满意张冲,此人也不敢拿架子,忙躬身回应:
“不敢劳将军大礼,仆姓赵名达,琅琊莒县人,当不得大才。”
张冲摆摆手,意思就是我知道的,这些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然后他就看向后面二人。前面的李氏兄弟和赵达已经非常让他惊喜了,这二人不知有和本事。
二人中一个带进贤冠、套草鞋,穿麻衣的年轻士人上来恭敬道:
“仆无所长,无以教将军。只希望将军能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嗜杀人,能倡仁义,收人心,勿贪子女玉帛。昔者秦乱,汉高起布衣,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嗜杀人,五载成帝业。今元汉纲既紊,天下将土崩瓦解。将军效汉高故事,法其所为,大业未必不能成。”
“先生大名?”
“泰山梁父范常。”
张冲满意,这也是个人才,好好培养一下,可以留置幕下做个掌书记。之前的李氏兄弟可以做爪牙,法家之士的那个莒县赵达可以掌军法,稽将帅不法。后面没问题了,就可以和何夔一起协赞文书机密。
收获了满满一波人才后,张冲转向了最后一人,这人比其他四人都要狼狈,鼻青脸肿不说,还猥猥琐琐,看着就让人不喜。但张冲自然不会以貌取人,温言笑道:
“君可有教我?”
那人脸上一红,有点羞愧的样子,勉强稳住颤抖的腿,鼓气勇气道:
“我是本县县丞,吴用。会做官!”
“无用?你不是会做官吗?怎么叫自贬无用。”
吴用脸更红了,嗫嚅道:
“仆姓吴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