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驴一身肥肉,被抽得直颠,在那哭爹喊娘,一直求饶,但这棍就是不停,直直抽满了二十下。
见张狗驴被抽乖顺了,荀彧给尹礼使了个神色。
尹礼领会,上前一脚就踩在了张狗驴的脸上,一边碾还一边问:
“狗驴,你是不是泰山贼。”
张狗驴一慌,忙哭道:
“青奴,你是了解我的,我杀鸡都不敢,怎么有胆子做贼呢?”
尹礼听了这话,脚下又使了使劲,他恨声道:
“你个狗驴,你当然不敢,但是那狗子家的二子就敢,说,是不是他带你们落草的?还有,乃公现在叫尹礼,不叫青奴。”
见青奴,不叫尹礼,突然提了句张冲,这下张狗驴彻底慌了神了,知道那尹礼不是在诈他,他是真知道。
张狗驴心里防线瞬间崩溃,他哭着说:
“我都说,都说,但我要吃牛肉。”
听这话,尹礼心头一喜,回头看荀彧,见他点头,就放下了脚,对张狗驴说:
“要吃牛肉?行,一定给你弄一盆。但你要是敢瞒啥,你小心自己的心肝被乃公煎了吃。”
这话说得后面的荀彧眉头一皱,心下不喜。
到底是乡野莽夫,野性难伏,现在只能先将就用着了。
尹礼当然不知道自己顺嘴说的一句话,已经招惹了荀彧的反感。他这会正激动地拉着张狗驴起来,就推搡着他回东平陵。
荀彧想了一下,让尹礼不要带着张狗驴回城,让他带着去自己在城外置办的一个坞壁,那里更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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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东平陵西二里的一处坞壁内。
张狗驴正抱着一盆牛肉在那里狂嚼,直到要得腮帮子都疼也没停,因为他担心这就是自己最后一顿,得吃点好的。
尹礼望着张狗驴在那吃大肉,心里也馋,他虽然跟张弘也久,但这牛肉也不是等闲能吃到的,现在看张狗驴在吃牛肉,立马就将他对牛肉的美好记忆全勾出来了。
尹礼觉得自己没跟错人,这个叫荀彧的东平陵相公子,果然世代簪缨。这一头牛,说杀就杀了,就是给眼前这个腌臜人吃,真白瞎那热气腾腾的牛肉。
但他也觉得这对人荀氏父子来说,可能就是九牛一毛,君不见,他两父子来东平陵才多久,就在这置办了个这么大的坞壁。
果然,跟着荀郎君,不光有肉吃,还有前途。
这会荀彧依旧清风徐来,水波不惊,他眯着眼,端坐在一个马扎上,手上打着拍子,也不催张狗驴,就任他在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