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都猜到这就是齐王钱库。
张冲一马当先拉开地门,度满等人都好奇,紧随其后。
丁盛和李武互相看了眼,将那跪着的张求也一起扛着下去了。打定主意,万一下面有什么机关,就让这人顶前头去。
谁知,下面的地室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处浮雕,画大桑树下,几个孩童骑竹马的快乐场景。
浮雕旁的壁上,写了数行字,上写:
“勿作是念,勿作是念,我张氏子孙鲁蠢,只做富家翁,无有公侯命。”
然后下面是一串张氏子弟的笔迹。最后一行,正是现在张求、张索二人的父亲张弘写下的:
“后辈张弘谨记。”
张冲感叹,原来这就是齐王张步给后世子孙留下的宝藏呀,真是一个真诚的人呀。
但度满等人见此,就失望极了,谁也没想到预料中的钱帛兵械一个也无,竟是一幅家书。
而最不敢置信的是张求,他整个人都呆愣在那,他怎么也没想到先祖竟然留下的是这些个破烂废话。
他又想到一年多前和父亲在暗祠的对话,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了,但为何你不和儿直接说呢?
想到这里,张求泪流满面。但在场没人可怜张求,只觉得他恶心。
度满见张冲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好奇问道:
“魁,为何见你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
这也是众人好奇的,他们都盯着张冲,听他的看法。
“钱帛动人心,这张氏传承二百年,十数代下来,有几个在知道祖先有一笔钱放在这里会不来起的。
所以无论是否真有齐王库,到这张求这代,都不可能会有的。可怜这人,为了这虚无的东西,就兄弟阋墙。可怜可叹。”
随后张冲也失去了谈性,将张求交给了度满后,就去看受伤的弟兄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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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武和丁盛扛着张求就跟着度满出来了,他二人好奇道:
“度生,这个张求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父是因为他惊马坠粪而死,那就把他沉粪吧。”
李武、丁盛二人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一人挎着张求一臂,就走到砦外一处粪池。
然后二人不管张求如何挣扎,如何讨饶,一使劲,就抛下了粪池。
张求哭着求着度满,说自己错了,说看在他家让度满去东平陵读书的份,饶过他命。
但无用,度满根本不理他。
最后张求还是缓缓沉进了这雕窠山大砦旁的粪池里。
随张求沉下去的,还有度满的愤怒。
他望着天,好想找到哪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但怎么也找不到。甚至,他都有点记不起来他父亲的样子了,只知道他特别爱笑。
但度满忘了,天上住的永远不会是他们这些细民的。
张求,粪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