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看着李元兴奋的神情一脸苦笑。
“弟,顾懿德此时来咱们家,怎么可能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想必多半是为了调查组的事情,他们就是想利用我们李家在通州的势力整垮侯平,然后让父亲的税改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李元笑道:“那这不是更好吗?我们正好乐见其成。”
李仁气道:“你是傻了吗?父亲如果真的税改失败,被革职事小,如果还因此问罪下狱,我们又该如何?你以为我们能逃得掉吗?”
李元有些发怵:“可是我们再不想办法,这生意再亏下去就不用做了啊。”
李仁叹了口气,犹豫许久后,脸色为难的道:“唉,先去见见他们吧。先看看他们打什么主意。”
两兄弟从书房到了前厅。
此时前厅里坐着顾懿德,还有跟他一起来的另外两人,只是李家兄弟并不认识。
顾懿德见李仁和李元兄弟从内堂出来,更带着另外两人给两行礼:“李老爷,李二爷,许久不见,今日带两位友人深夜到访,来的突兀,万吾见怪。”
李仁回礼道:“顾三爷多礼了,这两兄台是……”
顾懿德指着一身着师爷服饰的中年人道:“这位是汪文言原本是狱吏出身,智巧侠气、饶具谋略对刑办案颇有心得,现在他是东宫管事,王安公公府上的谋士,颇得王公公信任。”
听到东宫太监总管王安的名头,李仁不禁皱了皱眉。
如果这个汪文言是王安的人,那他代表的就是太子。
虽然心里不太喜欢这种跟太监混的玩意,但还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原来是汪先生,失敬,失敬。”
汪文言拱手回礼:“李老爷客气了,不才冒昧来访,还望李老爷不要见怪。”
李仁强挤出一丝微笑:“哪里哪里,汪先生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李元也上前跟汪文言见礼,相比起李仁,他对汪文言的态度可就热情多了。
等李元和汪文言见礼后,顾懿德又介绍起另一位李家兄弟不认识的老者。
“这位是原刑部郎中于玉立大人,相信两位应该知道他大名吧?”
李仁瞳孔一阵收缩,相比于名不见经传的汪文言,于玉立可就真是大名鼎鼎了。
当年巡抚魏学曾遭冤狱,满朝都知其冤,然而无一人敢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