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一日,太孙府主簿刘宗周突然上书,请求将漷县流民分流。
而且在奏折给出了三点理由:其一,潡县虽然新开垦了许多土地,但是今年依旧有小型旱情,新开垦的土地灌溉不足,可能会严重歉收。
其二,漷县流民过多,目前有数万闲散青壮人口无法消化,整日无所事事,怕是会引起治安动荡。
其三,漷县新开垦的十万亩田地没有分给流民,而是挂在太子府的私产名下,太子府用钱雇佣流民耕种,这样并不利于流民稳定,因此他建议将新开垦的田地分给流民,然后将分到田地的流民重编户籍造册,以允国用。
刘宗周身为太孙府主簿,又是有名的大儒,他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把太孙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一时间群臣对太孙府的质疑声达到了顶峰。
侯平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当即也上了一封奏疏反驳刘宗周的言论。
关于第一点,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强调太孙府有能力解决问题;
至于第二点,闲散人口问题,也只能保证五月份就能全部解决青壮人口的就业问题。
重点是第三点,这一点可以说是等同于被人刨了祖坟一样,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刘宗周典型的空谈腐儒,他说话张口就来,根本不考虑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侯平针对这一点大发言论,首先以这次招募流民北上,并没有花费朝廷的分毫银两。
都是他跟太孙府私人出的钱用来招抚流民,这些钱的来路正当,有凭有据。
他们花费了大价钱将流民招抚来通州,又花费大价钱开垦荒地雇佣流民耕种。
这些新开荒出来的土地理应是太孙和自己的私产。
如果因为刘宗周一本奏折就要将自己和太孙的私产分给流民,那么天下所有乡绅富商的土地私产都应该分给流民。
因此在奏折最后面,侯平请求皇帝重新丈量天下田产,然后全部充归国库,由户部按人头公平分给天下平民百姓。
这封奏疏一上,满朝文武瞬间闭嘴。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杀人诛心。
四月二十四日,皇帝没有对侯平的奏疏回复,于是侯平又上了第二道奏疏。
奏疏中他将自己和太孙府的私产罗列了清单。
包括十万亩田地,十几万两现银,以及织造厂、香皂厂、冶铁厂等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