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要侯平在同党和敌人之间选择一个立场。

侯平只觉得头痛,虽然明知高攀龙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但是他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见解实话实说。

“长者有问,晚生不敢不答,只是晚生才疏学浅,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还请前辈见谅。”

高攀龙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每当专心致致的时候,便都是这样的一副姿态。

“学生以为,当今陛下收取下令榷税,虽然有殊多弊病,但是就当前朝政的局势而言,显然是功要大于过的。”

高攀龙眼睛精光一闪,瞬间一声怒喝:“你说什么?如此坑民害民之法,也叫功大于过?”

李三才也被侯平的这个回答给弄懵了。

在他想来,侯平身为百姓,自是知道民间疾苦的,而太监们为了收榷税,常常逼得百姓家破人亡,侯平不可能不知道。

他又无官身,不需要为了升官而违心的帮助皇帝歌功颂德,因此他能说出榷税功大于过,简直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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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夫当年巡抚凤阳各府,徐州由宦官陈增、仪真由宦官暨禄收商税,扬州由宦官鲁保征收盐课,沿江由宦官邢隆征收芦课税,蔓延千里。矿税使任用奸徒,伪造印章,所到之处如追捕叛乱和逃亡者一样公然抢夺,官吏与其理论,陈增便公然数次凌辱官吏。如此横征暴敛,你竟然说这是功大于过?”

由于高攀龙的怒喝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此时原本在其它课堂内读书的学生们都纷纷放下课本,悄悄蹲在论道课堂的外面偷听。

朱由校更是趴在窗户上探出了个小脑袋往里张望。

侯平起身向高攀龙和李三才行了一礼道:“晚生事先已有声明,只谈自己的看法,不论对错,如果前辈认为晚辈的观点能够入耳,听听即可,若是认为晚辈的观点不堪入耳,那便不说也罢。”

高攀龙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将老夫的军?哼,如此害民恶法,都能被你说出个功大于过来,老夫现在倒是想听一听,到底是怎么个功大于过。”

李三才也是一脸愤愤不平道:“侯平,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也是饶你不得。”

侯平深吸一口气:“既然两们前辈有兴趣听,那晚生便将自己的看法说上一说,诚然,榷税在收取的过程中,滋生了许多的恶行犯罪,但是比起榷税的用途来,晚生以为,这些罪行,尚可在接受的范围以内。”

高攀龙讥讽道:“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难道无辜百姓的死伤,还比不起当今陛下在后宫享乐重要?”

面对高攀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侯平的怒气也终是忍不住了:“高老夫子,晚生敬你是前辈,但是身为当代大儒,说话可不能只凭个人的好恶,凡事都得讲证据,榷税可能确实有一部分花在了后宫享用上面,但是更多的,是补贴在了空虚的国库之中,你们做为曾经的朝中重臣,不可能比我一个乡野秀才知道的还少吧……。”